余秀华在《我喜欢这黄昏》中写道:“我喜欢我自己身体里破碎的声音和愈合的过程,那些悲喜交错,那些交替的过程里新生的秘密”,当因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动作的出现而被命令集体蹲姿半小时时,脚掌的同感是快速传递的“身体破碎的声音”,脸颊的泪痕便是“愈合的过程”,破碎也是愈合,痛苦也是成长,而在经历苦难之后,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刻。
相信生命的韧性是惊人的,人一定要受过苦才会沉默专注,无论是心灵或是肉体上的创伤,对成长都有益处,所以,即使被罚蹲姿半小时,即使内心委屈不能言,即使腿部麻木僵硬,也跟自己向上的心去合作,因为我了解,并且深深明白,教官在前方挥手的样子,就是一道命令,叫万物生长。我们,正蓬勃生活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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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加油 白雅微/图 |
有些生活苦难,只是为日后在某个地方作为厚重的金子,发着亮堂的光,甚至我们在军营被罚的委屈和同感,在社会上都比不上什么,更称不上“生活苦难”,但他仍给予我苦难该给予的一切体验,成为我行事的基石,即平心接受惩罚,学会接纳痛苦,能在感到痛苦时享受成长并保持热忱。
蹲姿据说是部队里最舒服的姿势,我认为在站很长时间军姿之后,“蹲下”是我期待的口令之一,但被罚时意味就截然不同,没有比这更缓慢的时光了,脊背、膝盖、脚掌,怎么摆放骨骼的位置都不对,关节“咔咔”的声音传导是隐秘的,可是它们从新生的大口呼气中跑了出来,肌肉的僵硬被藏在裤管里,但我们仍然可以从新生的表情中感受挣扎,关节和肌肉打架像极了玉米杆拔节,它们一寸寸爬高,又一寸寸断裂,我们,身体的主人,一寸寸生长,一寸寸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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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勃向上 万世龙/图 |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着太阳”,蹲下的抬头看见的太阳和平时是不一样的,它更加热烈,有能泯灭一切痛感的光,太阳下的我们,虽然身体下蹲,但也在蓬勃生长,悄无声息却又有迹可循。唯有经历过苦难 歇息过后,我们才能继续前行。我们正青春,成长正当时。
(指导老师:杨扬 编校:张景 李昱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