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容易勾起思索和畅想的季节。坐在研究生楼的自习教室里,翻阅着那书页已经微微发黄的小说,累了,轻轻合上书本,到红楼前的小园里走走,微风佛面而来,困乏迅即减轻了许多。挺拔的白杨树已经隐约显出沧桑的容颜,过早凋落的树叶开始孕育明年新的成长。我的思绪却已如脱缰的野马,穿越时空,回到我快乐的本科生活。
我是一个喜欢圆满的人。看小说、电视剧、电影都喜欢完美的结局,所以当我读完本科顺利毕业的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感激,除了父母,我最为感谢的是那些敬爱的老师。常常的,在马路上、自习室里、宿舍里,我会因为突然想起和老师们在一起的趣事而不禁发出痴痴的笑声,引来路人和朋友诧异的目光,而我依然旁若无人地痴笑。他们怎会知道,眼前这样一个“痴”人,此时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之中。
“你呀,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会,坐在第一排尽打盹!”报刊编辑学课上,王凤琴老师指着我的脑门“教训”道,眼神里夹杂着长者的疼爱。我极为愧疚地搔搔脑袋,低下了头。
其实,我也算是公认的好学生之一。为了上课听得清看得明,我和好友波波总是“抢占”第一排正中间的座位。这样的有利地形往往来之不易,因此我格外珍惜,认真听讲、记笔记,可是那次因为头一天晚上睡眠不足,第二天在课堂上眼皮打架。困乏难耐时,我就用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拿着笔装作记笔记,稍微打了个盹。可依然未能逃脱老师的“法眼”。也许那个问题,就在我打盹的瞬间给遗漏了。
报刊编辑是一门技术含量较高的课程,要求学生在指定的材料中选择恰当、适量的文字,设计好美观的版面,手工绘制报样。标题、正文的字体、字号要适宜,不能通栏、题碰题、开天窗等。用惯了现代化电子排版技术,手工制作着实让人望而生畏。尤其考试前夕,琐细的问题突现,王凤琴老师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解。课上课下,办公室里,走廊上,只要有问题,可以随时找她解答。在老师的帮助下,那一年我们顺利地通过了考试。
我会永远记住王凤琴老师在我脑门上留下的轻轻一指,那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老师对学生的爱护。
在现代大学这种多人、大课的教育模式下,很多学生和老师仅有课堂上的一面之交,遇到问题大多也不知道应该和哪位老师、如何沟通。然而我是幸运的,我的大学生活没有过这样的遭遇。我们有100多名学生,老师们虽然不一定能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只要有疑问,只要找到他们,他们都会和你推心置腹,给你莫大的鼓励。
指导我毕业论文的屠凤娥老师帮助我给大学生活的最后一站画上了圆满的句号。那一年,屠老师一共指导12个人的论文,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每周要约见我们一次,对论文写作给予方向性的指导。说实话,在做毕业论文之前我毫无书写正规论文的概念,心理上很依赖老师,总希望从她那里得到拿来就用的现成材料。而屠老师并不会轻易满足你的要求,她只推荐给你对论文有帮助的资料和书籍,剩下的还是要你亲自去做。她也很少在你的论文上圈改,只是让你一遍遍地调整结构、修改、校对,直到定稿。我们曾经抱怨过她的无情,可是直到论文答辩,我们才终于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因为从选题、组织材料、提纲到完成,都是我们独立完成的,答辩自然很顺利。我从她的身上学会了严谨的治学态度和为人师表的风范。
在我披荆斩棘的求学道路上,是我老师帮助我拨出一片更广阔的天地。2006年7月大学本科毕业,我被保送读研,在一年研究生生活中,我收获了很多。我的生活就此翻开了崭新的篇章。虽然还在同一个校园里,但是和本科那些老师见面的机会少了,偶尔相遇,又匆忙别过。汉代韩婴曾把“师”定义为“智如泉涌,行可以为表仪者。”在我所敬重的老师中,他(她)们学为人师, 不仅师风可学,而且学风可师,无论学识与品德,都足以让我受用终生。
(作者系2006级现当代文学研究生)
编校 李璐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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